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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不记得了……你明白我的意思?”
很难启齿,但总要说的。
我知道你很无辜,但是,但是……我垂头,不敢看他的表情。
四外虫鸣大作,似在掩饰这无声的尴尬。
扶在我肩上的那双手簌簌抖着,我鼓足勇气抬头看他,他果然满脸凄悲,配了那张秀媚至极的脸,脆弱到让人不忍卒睹。
一天里分别被两个男人用这种表情看,还不如死了算了……
沉默,如此之久,久到似经历了月升月落,花谢花飞,四季更替,苦劫轮回。
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,带了脆弱的颤音,“你一句‘不记得’,我、我可该当如何……”我一震,正品着他话中的意味,他已用力把我搂在怀里,他的脸颊摩挲着我的鬓发,声音鲁缟般薄透孱弱:“烟烟……莫要舍下我……”
瞬间真有些惶惑,他就如秋天最后一片残叶,颤颤地勉强挂在枝上,绝望无助地等待秋风的凌虐和命定的坠落。
是的,命定的坠落。
`
“对不起!对不起……”我嗫嗫道歉,根本不敢看他的脸,奋力挣出他的怀抱,仓皇奔进沉沉夜色。
一分钟也不敢多做停留。
对不起,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,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,但是我的心……已被一个坏蛋偷走了,没有多余的分给你……
我不能为了治疗创伤就胡乱接受别人,这样对谁都不公平。
`
洒泪奔出,倒底迷了路,最终还是素儿从后面赶上来,带我回去。
“小姐您这是何苦呢!”素儿低声絮叨着,“即便您把过去忘了,可您看杜公子这等人才,这等文才,这等前途,又是对您这等的痴情,且不说二小姐惦记着,就是京里又有多少官家小姐存了念想呢!您这不是……”
我蓦地停步,她一愣,回头看看我的脸色,吓的舌头一吐,缄了言语。
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,但“己所欲,施于人”是人类的通病,施者以己推人想当然觉得这是为别人好,往往就忽略了对方的意愿。
一叹,拉起她的手,柔声道:“走吧。”
我并不觉得杜珺的才色如何打动我,但对他的同情愧疚确是压得我无法呼吸……
我无意欠别人的情,我受不了那种感觉。
——————
踩在清凉的月色上,有多少薄梦可堪踏碎?
竹风瑟瑟,花香漠漠,隐约有萧声浸在夜风里,悠悠地飘过来,低婉幽咽,如诉如泣。
这、这曲子……
我撇开素儿,几步奔上绣楼,倚了阑干极目远眺,目力尽处,那一带青檐之上,似有一点皎洁的白,如一颗温润的羊脂玉珠,散着柔和的辉,正托在乌青缎子一样的夜色里……
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;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。
人生在世不称意,明朝散发弄扁舟。
……
打发了素儿去睡,我也躺在绣床上,凄幽的萧声挥之不去,迷蒙着似乎又回到那日,在那个秋雨的午后,他持了碧玉萧,为我吹奏<流水>和<胡笳十八拍>……
美得让人落泪……
辗转间,只觉得有甜甜的香气柔软地包起我,甜甜的让人浑身无力,虽然流泪,却想挂着笑睡去……
我当时并不知道,这种甜甜的香气,就是传说中的迷香。
都不记得了……你明白我的意思?”
很难启齿,但总要说的。
我知道你很无辜,但是,但是……我垂头,不敢看他的表情。
四外虫鸣大作,似在掩饰这无声的尴尬。
扶在我肩上的那双手簌簌抖着,我鼓足勇气抬头看他,他果然满脸凄悲,配了那张秀媚至极的脸,脆弱到让人不忍卒睹。
一天里分别被两个男人用这种表情看,还不如死了算了……
沉默,如此之久,久到似经历了月升月落,花谢花飞,四季更替,苦劫轮回。
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,带了脆弱的颤音,“你一句‘不记得’,我、我可该当如何……”我一震,正品着他话中的意味,他已用力把我搂在怀里,他的脸颊摩挲着我的鬓发,声音鲁缟般薄透孱弱:“烟烟……莫要舍下我……”
瞬间真有些惶惑,他就如秋天最后一片残叶,颤颤地勉强挂在枝上,绝望无助地等待秋风的凌虐和命定的坠落。
是的,命定的坠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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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!对不起……”我嗫嗫道歉,根本不敢看他的脸,奋力挣出他的怀抱,仓皇奔进沉沉夜色。
一分钟也不敢多做停留。
对不起,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,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,但是我的心……已被一个坏蛋偷走了,没有多余的分给你……
我不能为了治疗创伤就胡乱接受别人,这样对谁都不公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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洒泪奔出,倒底迷了路,最终还是素儿从后面赶上来,带我回去。
“小姐您这是何苦呢!”素儿低声絮叨着,“即便您把过去忘了,可您看杜公子这等人才,这等文才,这等前途,又是对您这等的痴情,且不说二小姐惦记着,就是京里又有多少官家小姐存了念想呢!您这不是……”
我蓦地停步,她一愣,回头看看我的脸色,吓的舌头一吐,缄了言语。
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,但“己所欲,施于人”是人类的通病,施者以己推人想当然觉得这是为别人好,往往就忽略了对方的意愿。
一叹,拉起她的手,柔声道:“走吧。”
我并不觉得杜珺的才色如何打动我,但对他的同情愧疚确是压得我无法呼吸……
我无意欠别人的情,我受不了那种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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踩在清凉的月色上,有多少薄梦可堪踏碎?
竹风瑟瑟,花香漠漠,隐约有萧声浸在夜风里,悠悠地飘过来,低婉幽咽,如诉如泣。
这、这曲子……
我撇开素儿,几步奔上绣楼,倚了阑干极目远眺,目力尽处,那一带青檐之上,似有一点皎洁的白,如一颗温润的羊脂玉珠,散着柔和的辉,正托在乌青缎子一样的夜色里……
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;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。
人生在世不称意,明朝散发弄扁舟。
……
打发了素儿去睡,我也躺在绣床上,凄幽的萧声挥之不去,迷蒙着似乎又回到那日,在那个秋雨的午后,他持了碧玉萧,为我吹奏<流水>和<胡笳十八拍>……
美得让人落泪……
辗转间,只觉得有甜甜的香气柔软地包起我,甜甜的让人浑身无力,虽然流泪,却想挂着笑睡去……
我当时并不知道,这种甜甜的香气,就是传说中的迷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