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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集更梆寥落,已过丑时。。。齐王府梅湖小筑内,火炉红光闪耀,床幔围合。宴小仙皓腕如雪,横在锦被之外,春葱似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楚易的手,睡梦中也不愿松开。烛光跳跃,映照着她晕红的俏脸,光洁莹润,娇艳如春睡海棠。经过楚易半个多时辰的悉心治疗,她震断的经脉虽尚未修复,但体内的寒毒却已完全驱除,气色也大为好转。楚易低下头,在她那微微上翘的樱唇上轻轻一吻,心中涌起温柔而刺痛的疼惜,暗自发誓:“好妹子,大哥今后决不再让你受今夜这样的磨折了!不管是谁,再敢伤你半分半毫,我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。”蓦地想起李木甫,恨怒勃发,好不容易按捺住的杀气又涌将上来,恨不得立即返回李府,将他碎尸万段,挫骨扬灰。萧晚晴知他心思,嫣然一笑,低声道:“楚郎,太子已死,你现在是那老贼最大的眼中钉了。他深夜入宫觐见皇上,必是想了极为毒辣的阴谋诡计来对付你。依晴儿看,你还是到宫中一探虚实,免得落入他的陷阱。”楚易哼了一声,皱眉道:“按照仙妹适才所说,难道我在慈恩寺中遇见的刺杀太子的凶手,竟就是这老贼么?”旋即又摇头喃喃道:“但那人真气狂猛,生生不息,与老贼的阴寒真气大相径庭……又不象是李思思,到底会是谁呢?”萧晚晴道:“依目前情形来看,凶手就算不是这老贼,只怕也与他逃脱不了干系。李思思和李玄关心的只是轩辕六宝,修仙长生,实在没有刺杀太子的动机。”柳眉轻蹙,沉吟道:“但是……为何李思思偏巧会在今夜营救紫微真人?她和李玄究竟又有什么阴谋?可真叫晴儿才猜想不透了……”“糟了!张真人!”楚易一楞,险些失声惊呼。从李府回来后,他只想着为晏小仙疗伤,心无旁骛。此刻听着萧晚晴提及,这才蓦然记起张宿和苏璎璎仍在李思思的无花瓶中。正想去李思思房中看个究竟,窗外忽然闪过一个人影,低声道:“七哥?”真是“说曹操,曹操到”!楚易与萧晚晴对望一眼,也不知是忧是喜,当下将宴小仙的手轻轻地移到一旁,蹑手蹑脚地出了屋。刚打开房门,软玉满怀,幽香扑鼻,两条柔腻光滑的臂膀立即蛇也似的缠了上来,嘴唇上忽然一痛,被她狠的咬了一口。楚易方自痛吟,又被那如花唇瓣紧紧的堵住了,丁香勾卷,琼津默渡,呼吸也变得急迫起来,心道:“他***,这妖女是属虎的么?这么喜欢咬人?”过了片刻,那潮湿滚烫的滑过她的脸颊,轻轻咬着他的耳垂,吐气如兰:“七哥,我等了你大半夜,为何始终不来找我?是被屋里的小妖精缠住了么?”幽怨中带着酸溜溜的怒意。楚易心底微微有些发毛,生怕她醋意大发,一口将耳朵咬将下来,当下咳嗽一声,顾左右而言他:“杜真人呢?你怎么能从他的眼皮底下溜出来的?”一边说,一边拉着她朝长廊外走去。李思思如藤蔓附树似的攀再他的身上,吃吃轻笑道:“原来七哥是怕被那牛鼻子瞧见,瓜田李下,所以不敢来找我么?”明月西沉,挂在长廊檐角。清辉斜照着她的侧脸,眼波闪闪,笑颜中带着单单的哀愁落寞,说不出的冷艳动人。楚易呼吸一窒,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:或许她并没有李玄那般狠毒,只是太过痴情,被他玩弄、利用而已。见他怔怔地凝视着自己,半晌没有说话,李思思又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你放心,就算我不怕那牛鼻子发觉我们之间的秘密,也不能让他发现张真人哪。早就略施小计,将他打发走啦。”楚易一凛,回过神来,道:“是了,张宿和那小丫头呢?还在你瓶中么?”李思思嫣然一笑,道“是啊,那傻丫头对我们感激涕零,没起半点疑心,还眼巴巴地等着你用‘金刚道体重铸**’救老牛鼻子一命呢。”妙目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,抿嘴微笑道:“七哥,这小丫头是少见的纯阴童女,作双修鼎炉再好不过了。如果不是老牛鼻子用了‘元婴自锁**’只能依靠他血亲的元神,才能进入他的识海,找出‘玉衡剑’的讯息,还真舍不得就这么白白浪费她的真元性命呢。”玉衡剑!楚易心中陡然大震,象是当空打了一个焦雷,这才明白李玄救出张宿舅甥的意图何在!但依照翩翩那夜所言,这柄‘北斗神兵’中的火属神器不是被黄帝用于封锁朱雀,流落在南荒某个神秘之地么?张宿又怎么知道它的下落?是了,难道今夜朱雀七宿奇聚长安,也是应为感应到了“玉衡剑”的灵力么?这么说来,莫非“玉衡剑”也在长安附近?刹那之间,他心中涌过万千纷乱的念想,隐隐之中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,但却又似乎更加迷惑了。正想旁敲侧击,从李思思这儿打探出更多的隐秘,忽然间远远地传来隆隆马蹄之声,隐隐夹杂着叱呵呐喊,以及皮鞭破风的锐响,似乎有大军从长街上奔驰而过。循声望去,只见无数火炬漫漫闪耀,如滚滚红龙,从王府围墙外蜿蜒而过。既而马嘶人吼,纷纷顿住,竟象是将齐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。“他***!李木甫那老贼当真先动手了。”楚易心中一沉,刹那间猜到了大概,想不到宴小仙和萧晚晴的担忧这么快便应验了。大门“嗵嗵”擂响,王府内的灯火次第亮了,许多丫鬟、仆人纷纷批衣出屋,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过了片刻,几个家丁提着灯笼,领着数十人往梅湖小筑走来。当先一人黄袍猎猎,长须飘飘,赫然是张飞羽。后面跟随了几个龙虎道士,俱是杀气腾腾,有恃无恐。楚易怒火“滕”地窜了上来,杀机陡起,哈哈一笑道:“深更半夜,本王还当是什么妖魔邪魅,想不到确是龙虎天师。不知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张飞羽面无表情地道:“平生不作亏心事,不怕半夜鬼敲门。王爷又何必这么惴惴不安?”旁边一个太监缓步上前,挥了挥拂尘,尖声道:“王爷,陛下有旨,请王爷即刻入宫,有要事相商。”四周奴婢无不变色,窃窃私语,都觉大祸临头。萧晚晴混杂在人群中,俏脸雪白,妙目眨业不眨地凝视着楚易,心中担忧无已。好想随他前去,分忧解难,却又偏偏不能落下宴小仙。楚易朝她微微一笑,示意她不必担心,扬眉笑道:“很好,本王正好也有要事向皇兄禀报。”昂然阔步,随着众人一起朝外走去。心念一动,生怕李思思等不及她回来,就杀了苏璎璎,追问玉衡剑下落,当下有转头传音叮嘱道:“好妹子,务必等我回来,再一起对付那老牛鼻子。”李思思似是对他极有信心,嫣然一笑,点头示意。出了大门,只见王府外密密麻麻站了数千甲士,沿街蜿蜒,在火光照耀下入金鳞长龙,蔚为壮观。门口立了个浓眉虬髯的将管,正是公孙长,瞧见楚易出来,脸上顿时闪过尴尬愧疚之色,低声道:“王爷,属下也是奉命行事,迫不得已,万请海涵……”“放心放心。忠君护国,惩奸除恶,本来就是你分内之事。”楚易拍了拍他的肩膀,嘿然笑道,“只是呆会见了奸佞妖魔,千万别手软就是。”说着冷冷的扫了张飞羽一眼,大摇大摆得上了马车,高声喝道:“起驾!”马蹄隆隆,车轮滚滚,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驶过空旷而寂静的长街,很快便到了兴庆宫外。暗红色的宫墙连绵雄矗,在寥阔的夜空下,越显巍峨肃穆。花萼相辉楼上灯火通明,但却听不见半点丝竹音乐,与平时那喧哗热闹的景象迥然两异。金吾卫队在通阳门前停下,肃静无声。楚易下了马车,随着公孙长、张飞羽等一行穿入宫门,朝里走去。宫门次第打开,两侧灯笼高悬,远远的便瞧见那座庄严雄伟的龙堂。龙堂后方,碧波浩淼,水光粼粼,想来便是闻名天下的兴庆宫龙池了。岸边亭阁楼榭巍峨华丽,参差错落,在月色中直如瀛洲仙境。当年唐元宗还是王爷之时,便层有风水相师说此池龙气翻腾,贵不可言。因此唐元宗登机之后,饮水思源,在这龙池边建立龙堂,祭拜保护,并将兴庆宫大肆扩建,仅次于太极宫与大命宫的大内宫城。近年来,朝会、庆典、宴会……无不在此举行,兴庆宫已经一跃成为西唐帝国的政治、文化中心。楚易从小就是常听乡野村夫述说皇宫逸事,虽然极尽夸张荒唐,殊不真实,却让他对兴庆宫悠然神往。他常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封侯拜相,进入兴庆宫,登上花萼相辉楼,,与皇帝、文武百官一起歌舞欢宴,共庆天下太平。此时夙愿终成,难免有些恍然若梦。但很快又想起此行凶险南测,当下收敛心神,目不斜视,随着众人折而向西,朝花萼相辉楼走去。白玉世界蜿蜒回旋,金甲威士夹道而列。拾级而上,满城灯火尽收眼底,寒风鼓舞,飘飘欲飞,突然有一种身在半空的错觉,就象是登往天宫一般。“齐王到!”唱呼声中,他已昂然步入大殿。四周雕梁画柱,金碧辉煌,无数明灯烛火交相映照,亮如白昼,极尽壮丽豪奢。内殿屏风环绕,唐元宗坐在龙椅上,面色苍白凝重,闭目养神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李木甫、裴永庆、韦庭松、康王、宣王、金吾大将军王忠良、右金吾卫将军郭朝忠……等二十余名王公重臣分立两旁。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楚易冷冷的盯着李木甫,怒火熊熊,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。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将他龙虎天师的幕后身份抖搂出来,让其无所遁形。目光扫处,只见外殿石阶下,横放了两具碧玉石棺。四周站了齐玉蕉、杜采石、玉虚子、法相、不空……等三十余名道佛顶极高手。人人脸色凝肃,默然不语,惟有那“宣王”与楚易四目相对时,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恶毒神色,果然玉李东侯毫无二致。楚易心道:“那两个石棺中,一个必定是太子李兆重,另外一个不知是谁?”当下拜伏行礼道:“臣弟李玄,叩见皇上。”唐元宗点了点头,抬首示意他平身,木无表情道:“七弟,你还记不记得,当日朕下旨建造这花萼相辉楼时,和众兄弟说了什么?”楚易一凛,正不知如何回答,唐元宗已自行接道:“朕当日说,我们兄弟之间,应当相花与萼一般,相互扶持,相互辉映。这便是朕修建这座高楼的本意。”顿了顿,那双眼睛突然精光爆射,凌厉地盯着楚易,又是愤怒又是悲戚,摇着头,徐徐道:“但今日看来,这座楼已经可以完全拆除了!... -->>
第六集更梆寥落,已过丑时。。。齐王府梅湖小筑内,火炉红光闪耀,床幔围合。宴小仙皓腕如雪,横在锦被之外,春葱似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楚易的手,睡梦中也不愿松开。烛光跳跃,映照着她晕红的俏脸,光洁莹润,娇艳如春睡海棠。经过楚易半个多时辰的悉心治疗,她震断的经脉虽尚未修复,但体内的寒毒却已完全驱除,气色也大为好转。楚易低下头,在她那微微上翘的樱唇上轻轻一吻,心中涌起温柔而刺痛的疼惜,暗自发誓:“好妹子,大哥今后决不再让你受今夜这样的磨折了!不管是谁,再敢伤你半分半毫,我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。”蓦地想起李木甫,恨怒勃发,好不容易按捺住的杀气又涌将上来,恨不得立即返回李府,将他碎尸万段,挫骨扬灰。萧晚晴知他心思,嫣然一笑,低声道:“楚郎,太子已死,你现在是那老贼最大的眼中钉了。他深夜入宫觐见皇上,必是想了极为毒辣的阴谋诡计来对付你。依晴儿看,你还是到宫中一探虚实,免得落入他的陷阱。”楚易哼了一声,皱眉道:“按照仙妹适才所说,难道我在慈恩寺中遇见的刺杀太子的凶手,竟就是这老贼么?”旋即又摇头喃喃道:“但那人真气狂猛,生生不息,与老贼的阴寒真气大相径庭……又不象是李思思,到底会是谁呢?”萧晚晴道:“依目前情形来看,凶手就算不是这老贼,只怕也与他逃脱不了干系。李思思和李玄关心的只是轩辕六宝,修仙长生,实在没有刺杀太子的动机。”柳眉轻蹙,沉吟道:“但是……为何李思思偏巧会在今夜营救紫微真人?她和李玄究竟又有什么阴谋?可真叫晴儿才猜想不透了……”“糟了!张真人!”楚易一楞,险些失声惊呼。从李府回来后,他只想着为晏小仙疗伤,心无旁骛。此刻听着萧晚晴提及,这才蓦然记起张宿和苏璎璎仍在李思思的无花瓶中。正想去李思思房中看个究竟,窗外忽然闪过一个人影,低声道:“七哥?”真是“说曹操,曹操到”!楚易与萧晚晴对望一眼,也不知是忧是喜,当下将宴小仙的手轻轻地移到一旁,蹑手蹑脚地出了屋。刚打开房门,软玉满怀,幽香扑鼻,两条柔腻光滑的臂膀立即蛇也似的缠了上来,嘴唇上忽然一痛,被她狠的咬了一口。楚易方自痛吟,又被那如花唇瓣紧紧的堵住了,丁香勾卷,琼津默渡,呼吸也变得急迫起来,心道:“他***,这妖女是属虎的么?这么喜欢咬人?”过了片刻,那潮湿滚烫的滑过她的脸颊,轻轻咬着他的耳垂,吐气如兰:“七哥,我等了你大半夜,为何始终不来找我?是被屋里的小妖精缠住了么?”幽怨中带着酸溜溜的怒意。楚易心底微微有些发毛,生怕她醋意大发,一口将耳朵咬将下来,当下咳嗽一声,顾左右而言他:“杜真人呢?你怎么能从他的眼皮底下溜出来的?”一边说,一边拉着她朝长廊外走去。李思思如藤蔓附树似的攀再他的身上,吃吃轻笑道:“原来七哥是怕被那牛鼻子瞧见,瓜田李下,所以不敢来找我么?”明月西沉,挂在长廊檐角。清辉斜照着她的侧脸,眼波闪闪,笑颜中带着单单的哀愁落寞,说不出的冷艳动人。楚易呼吸一窒,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:或许她并没有李玄那般狠毒,只是太过痴情,被他玩弄、利用而已。见他怔怔地凝视着自己,半晌没有说话,李思思又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你放心,就算我不怕那牛鼻子发觉我们之间的秘密,也不能让他发现张真人哪。早就略施小计,将他打发走啦。”楚易一凛,回过神来,道:“是了,张宿和那小丫头呢?还在你瓶中么?”李思思嫣然一笑,道“是啊,那傻丫头对我们感激涕零,没起半点疑心,还眼巴巴地等着你用‘金刚道体重铸**’救老牛鼻子一命呢。”妙目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,抿嘴微笑道:“七哥,这小丫头是少见的纯阴童女,作双修鼎炉再好不过了。如果不是老牛鼻子用了‘元婴自锁**’只能依靠他血亲的元神,才能进入他的识海,找出‘玉衡剑’的讯息,还真舍不得就这么白白浪费她的真元性命呢。”玉衡剑!楚易心中陡然大震,象是当空打了一个焦雷,这才明白李玄救出张宿舅甥的意图何在!但依照翩翩那夜所言,这柄‘北斗神兵’中的火属神器不是被黄帝用于封锁朱雀,流落在南荒某个神秘之地么?张宿又怎么知道它的下落?是了,难道今夜朱雀七宿奇聚长安,也是应为感应到了“玉衡剑”的灵力么?这么说来,莫非“玉衡剑”也在长安附近?刹那之间,他心中涌过万千纷乱的念想,隐隐之中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,但却又似乎更加迷惑了。正想旁敲侧击,从李思思这儿打探出更多的隐秘,忽然间远远地传来隆隆马蹄之声,隐隐夹杂着叱呵呐喊,以及皮鞭破风的锐响,似乎有大军从长街上奔驰而过。循声望去,只见无数火炬漫漫闪耀,如滚滚红龙,从王府围墙外蜿蜒而过。既而马嘶人吼,纷纷顿住,竟象是将齐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。“他***!李木甫那老贼当真先动手了。”楚易心中一沉,刹那间猜到了大概,想不到宴小仙和萧晚晴的担忧这么快便应验了。大门“嗵嗵”擂响,王府内的灯火次第亮了,许多丫鬟、仆人纷纷批衣出屋,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过了片刻,几个家丁提着灯笼,领着数十人往梅湖小筑走来。当先一人黄袍猎猎,长须飘飘,赫然是张飞羽。后面跟随了几个龙虎道士,俱是杀气腾腾,有恃无恐。楚易怒火“滕”地窜了上来,杀机陡起,哈哈一笑道:“深更半夜,本王还当是什么妖魔邪魅,想不到确是龙虎天师。不知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张飞羽面无表情地道:“平生不作亏心事,不怕半夜鬼敲门。王爷又何必这么惴惴不安?”旁边一个太监缓步上前,挥了挥拂尘,尖声道:“王爷,陛下有旨,请王爷即刻入宫,有要事相商。”四周奴婢无不变色,窃窃私语,都觉大祸临头。萧晚晴混杂在人群中,俏脸雪白,妙目眨业不眨地凝视着楚易,心中担忧无已。好想随他前去,分忧解难,却又偏偏不能落下宴小仙。楚易朝她微微一笑,示意她不必担心,扬眉笑道:“很好,本王正好也有要事向皇兄禀报。”昂然阔步,随着众人一起朝外走去。心念一动,生怕李思思等不及她回来,就杀了苏璎璎,追问玉衡剑下落,当下有转头传音叮嘱道:“好妹子,务必等我回来,再一起对付那老牛鼻子。”李思思似是对他极有信心,嫣然一笑,点头示意。出了大门,只见王府外密密麻麻站了数千甲士,沿街蜿蜒,在火光照耀下入金鳞长龙,蔚为壮观。门口立了个浓眉虬髯的将管,正是公孙长,瞧见楚易出来,脸上顿时闪过尴尬愧疚之色,低声道:“王爷,属下也是奉命行事,迫不得已,万请海涵……”“放心放心。忠君护国,惩奸除恶,本来就是你分内之事。”楚易拍了拍他的肩膀,嘿然笑道,“只是呆会见了奸佞妖魔,千万别手软就是。”说着冷冷的扫了张飞羽一眼,大摇大摆得上了马车,高声喝道:“起驾!”马蹄隆隆,车轮滚滚,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驶过空旷而寂静的长街,很快便到了兴庆宫外。暗红色的宫墙连绵雄矗,在寥阔的夜空下,越显巍峨肃穆。花萼相辉楼上灯火通明,但却听不见半点丝竹音乐,与平时那喧哗热闹的景象迥然两异。金吾卫队在通阳门前停下,肃静无声。楚易下了马车,随着公孙长、张飞羽等一行穿入宫门,朝里走去。宫门次第打开,两侧灯笼高悬,远远的便瞧见那座庄严雄伟的龙堂。龙堂后方,碧波浩淼,水光粼粼,想来便是闻名天下的兴庆宫龙池了。岸边亭阁楼榭巍峨华丽,参差错落,在月色中直如瀛洲仙境。当年唐元宗还是王爷之时,便层有风水相师说此池龙气翻腾,贵不可言。因此唐元宗登机之后,饮水思源,在这龙池边建立龙堂,祭拜保护,并将兴庆宫大肆扩建,仅次于太极宫与大命宫的大内宫城。近年来,朝会、庆典、宴会……无不在此举行,兴庆宫已经一跃成为西唐帝国的政治、文化中心。楚易从小就是常听乡野村夫述说皇宫逸事,虽然极尽夸张荒唐,殊不真实,却让他对兴庆宫悠然神往。他常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封侯拜相,进入兴庆宫,登上花萼相辉楼,,与皇帝、文武百官一起歌舞欢宴,共庆天下太平。此时夙愿终成,难免有些恍然若梦。但很快又想起此行凶险南测,当下收敛心神,目不斜视,随着众人折而向西,朝花萼相辉楼走去。白玉世界蜿蜒回旋,金甲威士夹道而列。拾级而上,满城灯火尽收眼底,寒风鼓舞,飘飘欲飞,突然有一种身在半空的错觉,就象是登往天宫一般。“齐王到!”唱呼声中,他已昂然步入大殿。四周雕梁画柱,金碧辉煌,无数明灯烛火交相映照,亮如白昼,极尽壮丽豪奢。内殿屏风环绕,唐元宗坐在龙椅上,面色苍白凝重,闭目养神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李木甫、裴永庆、韦庭松、康王、宣王、金吾大将军王忠良、右金吾卫将军郭朝忠……等二十余名王公重臣分立两旁。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楚易冷冷的盯着李木甫,怒火熊熊,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。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将他龙虎天师的幕后身份抖搂出来,让其无所遁形。目光扫处,只见外殿石阶下,横放了两具碧玉石棺。四周站了齐玉蕉、杜采石、玉虚子、法相、不空……等三十余名道佛顶极高手。人人脸色凝肃,默然不语,惟有那“宣王”与楚易四目相对时,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恶毒神色,果然玉李东侯毫无二致。楚易心道:“那两个石棺中,一个必定是太子李兆重,另外一个不知是谁?”当下拜伏行礼道:“臣弟李玄,叩见皇上。”唐元宗点了点头,抬首示意他平身,木无表情道:“七弟,你还记不记得,当日朕下旨建造这花萼相辉楼时,和众兄弟说了什么?”楚易一凛,正不知如何回答,唐元宗已自行接道:“朕当日说,我们兄弟之间,应当相花与萼一般,相互扶持,相互辉映。这便是朕修建这座高楼的本意。”顿了顿,那双眼睛突然精光爆射,凌厉地盯着楚易,又是愤怒又是悲戚,摇着头,徐徐道:“但今日看来,这座楼已经可以完全拆除了!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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