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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,儿时的记忆是美好的。在我的记忆里,儿时是酸辣苦甜的混合体,不是说我的儿时没有快乐,这些快乐被太多酸楚的日子尘封。
三年自然灾害对于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讲,永远难以忘却的。
1960年,我刚八岁,上小学二年级。这一年对于只有八岁的我,别的早已忘记,偷吃生面的场景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。
那一天不知什么原因学校下午不到校。吃过午饭,写完作业,肚子感觉有点饿。其实,这时离午饭不过两个来小时。午饭,吃了一个用鱼草掺合玉米面做成的窝窝头,喝了一碗玉米糊糊。按理说,这样的午饭,在当时是不错的。那时不少同学开始用棉籽饼充饥。
肚子饥了,想办法找些吃的。这时,我想起了姨妈。姨妈家不远,姨父在市油脂厂,只有一个上高中的表姐。母亲从河南来到山城,很快就进了一家纺织厂。当时纺织厂还沿用解放前的做法,工人封闭半年。我那时刚刚一岁,母亲就把我托给姨妈。在姨妈家的生活,我没有一点记忆。但从姨妈对我的关注中,我相信姨妈那段时间对我倾注了爱。在我的认知里,只要到了姨妈家,肚子饥饿的问题也就解决了。
我一个人沿着废弃的铁轨来到了姨妈家。姨妈家住在市面粉厂的小院。小院四四方方,中间有几棵中国槐。姨妈家坐北面南,厨房相隔一条砖道,靠着院墙搭建的油毡小屋,不过六、七平方。姨妈不在家,小院静悄悄的,强烈的阳光灼烤着大地。我一下犯愁了,原想来到姨妈家,不用我开口,姨妈肯定就把吃得拿出来,然后抓着我的肩膀,唉声叹气的说声“又廋了!”
姨妈不在怎么办?我发现厨房没有上锁,只是锁扣轻轻的挂着。
我兴奋的打开锁扣。厨房空荡荡的,原来放满好吃的厨柜什么都没有,碗碟孤零零的。搜索一遍,只见瓦缸有点面。我捧起了面就往口里塞。面呛的我喘不来气。我就抓起水瓢灌凉水。很快,肚子鼓了起来,不觉得饥了。
小院静悄悄。我将锁扣挂上,从原路回到了家里。
晚上,我突然听到父亲和姨妈的说话声。一定是姨妈来告状。我惊恐的等着父亲的教训。
一夜父亲都没有来。
第二天,起床后,我闻到了一股油饼的香气。我蹑手蹑脚来到厨房,看到案板上摆着一个油饼。我正要伸手去撕,父亲叫住了我,说这是姨妈昨天深夜送过来的。我匆忙撕下一块就上学去了。
多少年,我一直认为我到姨妈家吃生面的事姨妈不知道。2002年我去为85岁的姨妈送葬。守灵的晚上,表姐告诉我,姨妈去世的前一天给她起三年自然灾害时我吃生面的事,她才知晓。姨妈说,孩子饿的不难受,是不会吃生面的,看面缸像鸡爪的手,心里难受呀!
从那一天后,吃生面的场景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,我永远忘不了姨妈宽容慈爱的胸怀!
有人说,儿时的记忆是美好的。在我的记忆里,儿时是酸辣苦甜的混合体,不是说我的儿时没有快乐,这些快乐被太多酸楚的日子尘封。
三年自然灾害对于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讲,永远难以忘却的。
1960年,我刚八岁,上小学二年级。这一年对于只有八岁的我,别的早已忘记,偷吃生面的场景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。
那一天不知什么原因学校下午不到校。吃过午饭,写完作业,肚子感觉有点饿。其实,这时离午饭不过两个来小时。午饭,吃了一个用鱼草掺合玉米面做成的窝窝头,喝了一碗玉米糊糊。按理说,这样的午饭,在当时是不错的。那时不少同学开始用棉籽饼充饥。
肚子饥了,想办法找些吃的。这时,我想起了姨妈。姨妈家不远,姨父在市油脂厂,只有一个上高中的表姐。母亲从河南来到山城,很快就进了一家纺织厂。当时纺织厂还沿用解放前的做法,工人封闭半年。我那时刚刚一岁,母亲就把我托给姨妈。在姨妈家的生活,我没有一点记忆。但从姨妈对我的关注中,我相信姨妈那段时间对我倾注了爱。在我的认知里,只要到了姨妈家,肚子饥饿的问题也就解决了。
我一个人沿着废弃的铁轨来到了姨妈家。姨妈家住在市面粉厂的小院。小院四四方方,中间有几棵中国槐。姨妈家坐北面南,厨房相隔一条砖道,靠着院墙搭建的油毡小屋,不过六、七平方。姨妈不在家,小院静悄悄的,强烈的阳光灼烤着大地。我一下犯愁了,原想来到姨妈家,不用我开口,姨妈肯定就把吃得拿出来,然后抓着我的肩膀,唉声叹气的说声“又廋了!”
姨妈不在怎么办?我发现厨房没有上锁,只是锁扣轻轻的挂着。
我兴奋的打开锁扣。厨房空荡荡的,原来放满好吃的厨柜什么都没有,碗碟孤零零的。搜索一遍,只见瓦缸有点面。我捧起了面就往口里塞。面呛的我喘不来气。我就抓起水瓢灌凉水。很快,肚子鼓了起来,不觉得饥了。
小院静悄悄。我将锁扣挂上,从原路回到了家里。
晚上,我突然听到父亲和姨妈的说话声。一定是姨妈来告状。我惊恐的等着父亲的教训。
一夜父亲都没有来。
第二天,起床后,我闻到了一股油饼的香气。我蹑手蹑脚来到厨房,看到案板上摆着一个油饼。我正要伸手去撕,父亲叫住了我,说这是姨妈昨天深夜送过来的。我匆忙撕下一块就上学去了。
多少年,我一直认为我到姨妈家吃生面的事姨妈不知道。2002年我去为85岁的姨妈送葬。守灵的晚上,表姐告诉我,姨妈去世的前一天给她起三年自然灾害时我吃生面的事,她才知晓。姨妈说,孩子饿的不难受,是不会吃生面的,看面缸像鸡爪的手,心里难受呀!
从那一天后,吃生面的场景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,我永远忘不了姨妈宽容慈爱的胸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