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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文学 www.59wx.cc,两个女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“思龙好吗?”他加一句。

    “好,谢谢。”为什么?为什么要当面问思龙?

    “我今天中午碰见她,她在新天祥车行,仿佛打算买一部‘黑豹’,她最近的经济情形仿佛大好。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,把这些新闻说给我听。

    美眷在里面问:“什么人?别站在门口好不好?进屋子里来才慢慢说呀。”

    表哥扬声说: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他凝视我:“扬名,对于任思龙,你知道多少?”

    “足够。”我答。

    “你认为足够?”他轻笑“我想你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我反问:“你又知道多少?”

    “比你多。如果你感兴趣,我可以说给你听听。”

    “来说是非者,便是是非人。”我痛恨地提醒他。

    美眷走出来,瞪着我们。“你们疯了?还不关上门?”

    “我要走了。”我转身走。

    表哥在我身后嘿嘿冷笑。

    一点没说错他,这个小人。

    但是他究竟知道思龙什么秘密?思龙有什么瞒着我的?

    我驾车到思龙家,停车场停着一辆“黑豹”

    她在整理植物,把黄叶全部摘掉。她头发梳成辫子,一条深紫的灯笼裤,白t恤。看上去浑身浪漫。

    我吻她的手。一个男人的心是难以捉摸的,我居然可以周旋在两个女人当中。

    “我割破了手指。”她说“流好多血,去缝了数针。”她把手指给我看,裹着橡皮胶布。“有男朋友真好,芝麻绿豆的事情都可以向他倾诉。”她笑了。

    “不算芝麻绿豆,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妻儿好吗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我问“那辆黑豹是你买的?”

    “是,我需要一辆开篷车。”她头也不抬。

    “我见到表哥,他说在车行看见你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是,我们谈过十五分钟。”

    “他还爱你吗?”我问。

    思龙抬头诧异的笑“扬名,你不认为我的魅力真的如此惊人吧?”

    “是的,”我把她拉到身边“我爱你,思龙,我会为你做一切事。”

    “连你也不肯。”她温柔的说道“别吹牛了。”

    “颜色女郎,这句话太不公平。”我指着她鼻子。

    “否则的话,你为何不搬进来与我同住?”她看着我。

    我一惊,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
    “你那个小单位,要什么没什么,客厅对牢别人的客厅,天气热大家肉帛相见,有什么好处?”她问“你对后窗有兴趣?”

    “噢思龙,”我叹气“不是每个人都得开摩根跑车上街的。”

    “搬过来好不好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俩同居对你没有影响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影响?”她失笑“这些人想什么,我才没有空管呢。”

    我开始困惑。“思龙,开头我以为你致力于工作,是因为有帐单等着你去付,但是经济上你是充裕的。”

    “别再分析我,请尽量爱我。”她微笑。

    “那么我又以为是你好强的个性,非要把男人踩死不可,但你却对我如此温柔。”

    “扬名,我不是方程式,请你别再解释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我耸耸肩“是飞来艳福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飞来艳福?也不是飞来的,你付出的代价已够大了。”

    我叹口气。是,这么大的代价也付出了,还在乎一点点的自尊心?

    我说:“思龙,我搬过来好了,你让我负担一半房租。”

    “何必斤斤计较呢?”她看牢我。

    “我还可以负担得起,”我笑笑“我不忍吃你的软饭,你不是古井。”

    思龙松口气“扬名,谢谢你。”她拍拍胸口“我了却一件心事。”她看上去真的很高兴。

    “你当初是怎么租下这层大房子的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看报纸招租广告。”她说“我一来到便爱上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从波士顿回来就一直住这里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从美国回来就在我们公司工作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回来根本没多久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才晓得?”她问“以前你怎么不问清楚?现在来不及,”她笑“你已经被骗了。”

    我把腿伸出去搁在茶几上,在她白色的平房中,我耳边听着海浪声。暂时忘记小宇小宙。

    思龙把座台水晶灯燃起来,那种古老的、累坠的、惆怅的水晶灯,闪烁着暗暗的光,一道道褪色的虹彩照在思龙的脸颊上,一切像一个梦。是美梦也是恶梦。

    我把手搁在思龙的肩膀上。她有这么细腻的皮肤。太好的事不像真的事。

    思龙把头伏在我膝上。我什么都有了。连情人都有。施某何德何能。

    “扬名”她喃喃地拥抱我。

    我真不明白,凭她找什么男朋友没有呢?偏偏跟我在一起。我很感动。

    “思龙,你在广告公司里尚好?”

    “唔”“月薪有增加否?”

    “有,增加少杵,但一千教百,目前在香港,有什么好提的?”

    口气这么大,也是应该的,她多么能干。

    我暗暗叹口气。

    没多少天就把东西搬到思龙那里了,她替我整出一间房间作为书房。

    我把衣服挂进衣柜里,算是正式与思龙同居。同居,多可怕的名词。非法的,暖昧的。

    我们同居了。

    美眷当然知道这件事,我还得把电话号码留给她。

    她的腹部已经隆起来,精神很疲倦,我觉得爱莫能助,故此惭愧之余,很少出声讲话。不过惭愧也会成习惯的,久而久之,也老皮老肉地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“那边很舒服吧?”她问“小宇常吵着要去游泳,你不如带他到石澳住几天。”

    我皱起眉着“美眷!这种要求怎么提得出来?那屋子又不是我买的,我一个人住在那里,都有种吃软饭的感觉,你还叫我把小宇往那里带着?”

    美眷勃然大怒,拍一拍桌子,骂我:“你说话好听点好不好?小宇不是你儿子?那女人不知道你有儿子?横竖倒贴,多贴少贴有什么关系?我赔进去不算,连我儿子也得受你侮辱?”

    我冷笑“你看那样子,就是个泼妇!”

    “我是泼妇?摆明白是,又怎么样?你干吗将你宝贵的十年与一个妇渡过?干吗你儿子身上流着泼妇的血?”美眷骂道。

    “美眷!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不上门来,我并不稀罕,你的家用不到,我就将你告进官里去!反正我是泼妇,我没有损失!我丢得起脸!”

    我拿起上衣使站起来走。

    “你也别来了,免得你生气!”她在后面追上一句。

    我把门关得很响。

    走到街上,风一吹,我醒了。我们夫妇俩十年来没有撕破过脸,说过这种丑话,我深觉羞愧。只是思龙太不值,无端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    她与我这种人在一起干什么?她原是清清白白的。

    三个人的关系竟会搞得这么复杂,加上小宇小宙,还有未出世的小寰,思龙与这么多人打交道干什么?回到石澳,心非常烦,思龙问我,我照实答她。

    思龙沉吟一下“把小宇接来住,我无所谓,反正暑假。不过,他再对我无礼,我就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她笑一笑。

    “真的?”我问“你真的同情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无所谓。”她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房子,我一个人在这里住已经足够。”

    我心中隐隐觉得我们两个人最愉快的时间已经过去,现在太坦率太无顾忌。太“肉”帛相见。

    话虽然是这么说,小宇还是到石澳来了。小宇还是很恶意,这孩子的本性也就是人的本性,喜欢快刀切豆腐,两面光。他享受着沙滩海水阳光,但是不喜欢这屋子的女主人。

    思龙不去睬他,早餐桌子上她把麦片放在小宇面前。

    小宇说:“爹爹,我要吃面包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试试吃麦片,味道极好的。”

    小宇委屈地开始吃麦片,才三口就知道牛奶水果麦片好吃得很,狼吞虎咽起来。

    思龙斜眼看我,含着讽刺的笑。

    我心中很生气,觉得一家子都塌我的台。又觉得思龙那种揶揄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我跟小宇说:“下午我把你送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回去!我要游泳。”他摇着身子。

    “那么你就乖一点。”

    小宇赌气不出声。我觉得他根本不在听,我已无法控制他。

    这令我很不快乐。

    思龙问:“扬名,你板着脸干吗,不是在招呼小宇?”

    “思龙,你的想法与做法应该与普通女人不同一点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,在你面前,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呵,思龙。”我用手捧着头。

    “小宇出去游泳,你看着他比较好一点。”她提醒我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替他穿上救生衣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扬名,在我这里出事到底不好,你去看着他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。

    走到沙潍,我有点茫然。思龙的权威,美眷的无知,小宇的任性,都把我夹在缝中。而我咎由自取。

    我能怪谁,一切都是我自己求回来的。

    小宇玩累我就送他回去,车子停在家楼下,我让他自己上去,我不想看见美眷。

    同样地我也不想看见思龙,我把车子开到公司去。

    星期日,偌大的创作部没有人,只有方薇坐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林士香呢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在家睡觉。”方说。

    “你做的那个长篇剧不获好评,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笑话,评我的又是些什么人!具什么资格?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话不能这么说,凡是扭子电视看节目的观众,就有资格批评你,管他是什么人!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施,今天是星期日,一切问题明天才说好不好?”方薇不耐烦起来“杀人不过头点地,施,我们又不是打你的工,薪水是老板付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客气点好不好?”我还是得赔笑脸。

    “哼!”她低头再继续做。

    “在写什么?”

    “私人稿件。”

    “干吗跑到公司来写?”

    “你管我哩。”她浮躁地“真噜嗉。”

    我荡到自己房间去坐下来,继续用手捧住了头。

    方薇走进来“有钉书机吗?”

    “玛莉桌上有。”

    “玛莉把钉书机锁进抽屉里去了。”她说“你的呢?”

    “方薇,我是你的顶头上司,你为什么不尊敬我?”

    “算了,施,大家从小职员爬到如今,心照不宣,你要摆上司威风,招考新人进来,对牢他们摆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那么说过吗?”我看着她“我对你们摆过款吗?”

    “我在写一个故事,”她置我不理“一男一女在日落大道遇上了你知道日落大道?”

    “方薇,你知道上个月我们这一组辞职的职员多达七个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”’她抬抬眉“你别打断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他们为什么辞职?”我问“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做不下去便辞职,干吗?这有什么好问的?”方薇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做不下去?是因为我的缘故吗?”

    “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,来,听我把这个故事说完。”

    “我厌倦了,”我说“听故事说故事,修改故事,然后听人们对我那些故事的评论,我不想再提到这些,饶了我吧!”我大声疾呼。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方薇看着我“要转行?连卖臭豆腐也要技巧的,你能干什么?”

    我恨极反问:“你又能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呀,”方薇说“我是什么也不能干,所以我把一切精神都花在这里,我可没嚷嚷要改行,我对写故事兴致无穷。”

    “勾心斗角!”我咬牙切齿“吹拍奉承,踏着人家的身体而过。”

    “哈利路亚!”方薇笑“你几时变得如此大慈大悲?告诉你,有什么机构不是这样呢?就在一个家庭里,有些子女分的遗产比其他的子女多,你想想同父同母也还有这样的事,何况是大机构?你没有势力?怪自己学艺不精好了。”

    我颓然伏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扬名,咱们同事那么久,不是我说你一介书生,混这样也算不错了,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惹任思龙上身。”

    我不出声。早一个月我已经反驳过去,但是现在我真的出不了声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一妻一妾真的很好玩?”她问“看你有没有能力承担,看你罩不罩得住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离开这里。”我说“到远处去,去加拿大,去澳洲”

    “你去得了吗?最多是做游客,还想有资格做移民?三个月后还是要回来的,那时候你原来所有的也将全部失去,谁会等你?”

    “多谢你的忠告。”我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扬名,桌子上一大叠本子都等着你去看,你别老把工夫推给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我离子公司,看样子我引咎辞职的日子也不远了。我将何以为生呢?我人生的目标,原不止做一个齐人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上了车子,我胡乱地兜着风,终于回到了思龙的屋子。她是明白的,我一定要把我的境况告诉她。

    我按门铃,没人应,于是取出锁匙进屋子。

    思龙不在客厅,一只水晶风铃“叮叮”地摆动。

    “思龙?”我说。

    我走进房间。思龙伏在洗脸盆上呕吐。

    我吃惊。“思龙,你不舒服?”我问。

    她用毛巾擦面孔“不,”她强笑“小宇回去了?”她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我扶着她“你怎么了?脸色很坏。”

    “中暑。”她说“吃点成葯,休息一下便没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今晚吃沙律,别太油腻。”我说“我来做。”

    “扬名,”她拉住我的手“你真是爱我的,是不是?”

    我苦笑,叹口气“我相信是。”

    “小宇的事,对不起,下次他来,我必然好好招呼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小事。”我说“思龙,我有大事跟你商量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我的工作我不想再做下去。不是工作的本身,而是我实在是疲倦,恐怕是当初太过投入

    思龙用手指挡一挡我的嘴唇“不要解释,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们只活那么短短一阵子,喜欢就做,不喜欢的事不要做,我们不会死的,别担心,我站在你这一边。”

    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。谁说沙漠上没有绿洲?

    思龙始终是了解我的。

    我拨开她的头发“你是如何中的暑?”

    “开车出城到裁缝那里去,交通阻塞,车子开篷,晒的。”

    “到裁缝去干什么?做什么衣服?”

    “棉祆棉裤。”

    我心中虽然有重担,却也禁不得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去拿棉祆棉裤中了暑?”我拧地的脸。

    “你懂得什么!”她也笑。

    我们坐在书房中看电视。我没有好好工作已经多日,浮生中的空闲是要去偷的,坦白的说,我一心不能数用,目前我太急于要周旋在两个女人当中。

    我无暇工作,不想再去看老板的眼睛鼻子,十余年来的容忍突然到达饱和,我愿意在这间白屋里渡一辈子。

    我们看世界童话集。

    我们在说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这是一个英国的故事”

    思龙说:“这并不是一个英国的故事,这是一个由莎士比亚叙说的,发生在意大利维隆那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思龙,你的痛苦是你知道一切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你看你,这只是普通常识。”她笑。

    “你第一次听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,在什么时候?”我问“我竟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奇怪,”思龙站起来“我也不记得,是什么时候开始,这故事已经深深进入我心?不像是儿童乐园里看来的‘人鱼公主’、‘快乐王子’是儿童乐园的教育,但这不是当然远在英国文学课之前已经听说过了。”她沉吟着。

    “你相信这故事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思龙摇摇头“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相信爱情故事?我以为你是相信的。”我失望。

    她笑了。

    “我有点饿。”她说“给我倒杯柚子汁。”

    我站起来替她倒果汁,加好冰,回到书房她却不在。电视在播爰丽斯梦游仙境:戴挂表的白兔,扑克牌皇后。

    “思龙?”

    她自房中出来,神色很疲倦。用一块湿毛巾掩着前额。

    “我送你去看医生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又呕吐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我把果汁递给她“这样一定要看医生。”

    她转进头去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我一抬头,忽然心中电光似闪一闪,一切都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思龙。”我轻唤。

    思龙抬起头。

    “你怀孕了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噢思龙。”

    她坐下来“别担心,我会有打算的。”

    “打算什么打算?”我问“这是你与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她笑笑,一点不担心。

    “难怪你最近有点怪怪的。”我感动“思龙,人家说,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是一件事,肯为他怀孕又是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她还是笑,隔一阵她说:“每个女人都会怀孕。”

    “是,不是每个女人都肯为我怀孕。”我提醒她。

    “你的妻子肯,她目前不是怀孕吗?”她也提醒我。

    四个孩子,我咽下一口唾沫。

    “卡通映完了。”她伸手关了电视。

    “思龙,我们商量商量。”我拉她坐下。

    “商量什么呢?”她扬起一道眉。

    “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照顾自己。”她说“你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我想照顾你。”我申辩。

    “如何?”她问。

    是。如何?如何照顾她?钱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月要付多少赡美费?”思龙问。

    “五千。房子还在分期付款,一千六。三年后可以付清,连两孩子的生活费,不算多。”

    思龙问:“你赚多少?”

    “一万二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那笔余数,还可以照顾一个妻子与一个孩子?”她笑“当然,可以省一点省。这个宁我不大懂。”她一个呵欠“我很累,咱们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思龙”

    思龙打断我“扬名,无谓的空话说来干吗呢?”她站起来,打开大门出去了。

    我耳边响起方薇的话你以为一妻一妾真的很好玩?看你罩不罩得住,看你有没有能力承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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