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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期而至的再次失业,把我从城市抛回到乡村。
一连几天,羞愧和绝望包围着我,我无颜去见家乡的父老,我害怕被异样的目光追逐,只好在绝望中寻找可以躲藏身心的地方。
我发现了老屋后面母亲的菜园。园中的豌豆已经长出了白色的小花,娇嫩的豆角悄悄地生长着,豆夹中的小豆粒隐约可见;莲白已经被母亲用草绳捆扎起来,有几只青虫在上面欢快的蠕动;南瓜也开出了黄色的小喇叭,几只蜜蜂嗡嗡地停在上面;一会有小鸟飞来,青虫便成了它们的美食;丝瓜正牵着长长的藤蔓四处寻找攀爬我突然想,如果人象这些菜园中的生命一样,总是那么顺其自然的活着,而没有什么情感、思想那就好了。
在菜园的一角是我家的祖坟,爷爷和奶奶并肩长眠在那里。坟地四周长满了杂草,荒芜得有些怕人,几枝麻杆蘑芋突兀地长在上面更加突显了菜园的清冷。如是爷爷奶奶在天有灵他们一定不愿看到自己的孙子如此落魄吧?又为何不在冥冥之中对我呵护保佑呢?
自从去过菜园以后,我每天都要去菜园,我也实在找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了。在这里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,也不会有人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。有时候我只呆一会就走,有时候却呆到满地都泻下了月光。我一连几个小时去想自己的遭遇,想到没有了收入连吃饭都成了问题,想到妻子腹中的胎儿就要来到人间,我用什么去养活她们呢,我有什么资格去做一位父亲和丈夫呢?
我想到了关于死的事,人如果死了该可以一了百了吧?我也极力去想我为什么要出生。为什么生在这样一个贫困的农民家里,要靠父亲上山砍材和母亲养猪才供我完成大学学业,本以为可以衣锦还乡,让父母安享晚年,而今连一个饭碗也没有。
我想: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。任何人一旦出生就注定有一天要走向死亡,死是一件不必急着去做的事,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,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。而生呢?我却无法将它完全想透,就象形与影,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多久了。
在菜园发呆的那些日子里,母亲总是默默的菜园中忙碌着,她从没有多问过我一句,她不是那种只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,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。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,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没问,因为她知道不会有满意的答案。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“你为我们想想”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他们想过。那时她的儿子己经被痛苦击昏了头脑,在情感上已经麻木,已经忘记了为母亲想想。
在那些日子里,在母亲面前,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悲观、绝望和沮丧或无意识地唉声叹气。她总是说一滴露水一苗草,城里实在混不下去就回家里来,好脚好手总不会饿死人吧。我不知如何回答,心里想着“回家来种菜吗?”
立秋的时候,我离开了菜园。我是带着菜园的那些瓜果离开的,在母亲焦灼的目光中,在父亲的谆谆的叮咛声里。我怎能长久地躲藏在母亲的菜园中徘徊呢。看着母亲那张饱经苍桑的脸,那满头的白发、粗糙的粘满了泥土地的手,那双无限期盼的目光,我突然鼻子一酸,忍不住眼泪快要掉下来了。
母亲的菜园呀,在你的怀抱中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,但你却丰满了我的一生。
生,也如炼狱一般;活着比去死更需要勇气,如果你选择了生,就象青虫一样慢慢蠕动,象瓜藤一样四处攀爬吧。
不期而至的再次失业,把我从城市抛回到乡村。
一连几天,羞愧和绝望包围着我,我无颜去见家乡的父老,我害怕被异样的目光追逐,只好在绝望中寻找可以躲藏身心的地方。
我发现了老屋后面母亲的菜园。园中的豌豆已经长出了白色的小花,娇嫩的豆角悄悄地生长着,豆夹中的小豆粒隐约可见;莲白已经被母亲用草绳捆扎起来,有几只青虫在上面欢快的蠕动;南瓜也开出了黄色的小喇叭,几只蜜蜂嗡嗡地停在上面;一会有小鸟飞来,青虫便成了它们的美食;丝瓜正牵着长长的藤蔓四处寻找攀爬我突然想,如果人象这些菜园中的生命一样,总是那么顺其自然的活着,而没有什么情感、思想那就好了。
在菜园的一角是我家的祖坟,爷爷和奶奶并肩长眠在那里。坟地四周长满了杂草,荒芜得有些怕人,几枝麻杆蘑芋突兀地长在上面更加突显了菜园的清冷。如是爷爷奶奶在天有灵他们一定不愿看到自己的孙子如此落魄吧?又为何不在冥冥之中对我呵护保佑呢?
自从去过菜园以后,我每天都要去菜园,我也实在找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了。在这里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,也不会有人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。有时候我只呆一会就走,有时候却呆到满地都泻下了月光。我一连几个小时去想自己的遭遇,想到没有了收入连吃饭都成了问题,想到妻子腹中的胎儿就要来到人间,我用什么去养活她们呢,我有什么资格去做一位父亲和丈夫呢?
我想到了关于死的事,人如果死了该可以一了百了吧?我也极力去想我为什么要出生。为什么生在这样一个贫困的农民家里,要靠父亲上山砍材和母亲养猪才供我完成大学学业,本以为可以衣锦还乡,让父母安享晚年,而今连一个饭碗也没有。
我想: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。任何人一旦出生就注定有一天要走向死亡,死是一件不必急着去做的事,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,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。而生呢?我却无法将它完全想透,就象形与影,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多久了。
在菜园发呆的那些日子里,母亲总是默默的菜园中忙碌着,她从没有多问过我一句,她不是那种只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,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。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,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没问,因为她知道不会有满意的答案。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“你为我们想想”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他们想过。那时她的儿子己经被痛苦击昏了头脑,在情感上已经麻木,已经忘记了为母亲想想。
在那些日子里,在母亲面前,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悲观、绝望和沮丧或无意识地唉声叹气。她总是说一滴露水一苗草,城里实在混不下去就回家里来,好脚好手总不会饿死人吧。我不知如何回答,心里想着“回家来种菜吗?”
立秋的时候,我离开了菜园。我是带着菜园的那些瓜果离开的,在母亲焦灼的目光中,在父亲的谆谆的叮咛声里。我怎能长久地躲藏在母亲的菜园中徘徊呢。看着母亲那张饱经苍桑的脸,那满头的白发、粗糙的粘满了泥土地的手,那双无限期盼的目光,我突然鼻子一酸,忍不住眼泪快要掉下来了。
母亲的菜园呀,在你的怀抱中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,但你却丰满了我的一生。
生,也如炼狱一般;活着比去死更需要勇气,如果你选择了生,就象青虫一样慢慢蠕动,象瓜藤一样四处攀爬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