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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护卫得令,这便上前破门。凤七面色淡淡,嘴角却递着一抹清释的笑意。“怎么这七王府,已经换了人作主了?”温暖的嗓,淡淡的微扬。他一脸的闲适。可追随他多年的护卫们却知道,七王这时必然已是怒得极了。雅妃见他们全都楞住了,一时之间眉眼俱笑。“怎么着,七儿不满本宫调动你的人?咱们母子二人,何时这般见外了?就为着区区一名刺客?”凤七霜声寒笑,眸中现了一抹少有的凌厉。他将站在一旁的猫儿姑娘推送至雅妃的跟前,笑道“这人,你可以带回去了。”猫儿面色一变,嘴唇略有不甘的紧紧咬住。她的眸中现了一抹泪意,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瞧向雅妃。但见后者眸锁霜雪,一向带着清笑的嘴儿此时薄抿着一点杀意。她心中一凛,到嘴的话,便这么咽了回去。她安静的退至一旁。垂着头什么都不说。一向温润如玉的七王淡淡扬声,道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。七儿只想母妃明白,这世上从来也没有代子为将的事情发生。”也就是说,这儿的护卫,是他凤七的护卫。别人,是休想使得动的。雅妃冷笑一声,抬起一指指着门板。就为了一个区区刺客。七儿就把军规都给搬出来了。本宫只是想瞧瞧,这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!凤七笑意晏晏,扬声淡道“来人,送雅妃娘娘并表小姐进宫。母妃,儿子大了,做事自然知道分寸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“母亲这般深夜离宫,父皇若是知道了,必然不喜。”也就是说,她若不回去,他不介意将此事告诉皇帝。他话音方落,身后便来了一行数十死士,排站在雅妃跟猫儿的身边。雅妃嘴里一连冷笑了数声,情知凤七今儿个是铁了心要送她回宫。这才冷冷的朝着凤七落了眼,与那猫儿姑娘随那些个死士而去。雅妃一走,凤七便又将护卫们全都打发了去,这才慢条斯理的行至门前。浅笑道“你打算在本王的房里过夜么?”屋中之人无声无息。凤七再度上前一步,无奈的一叹“这儿,好歹也是本王的寝室哪。你这么锁着门,教本王睡在哪儿?”他将耳朵贴着门板,眯眸凝神,细细听着屋里的动静。“你若再不出来,本王可就只能闯进去了。”他弯了弯眼儿。这便忽而一翻手掌,伸出手来轻轻一推。只听得吱呀一声,那看来牢固的门板便这么被他推开了。他俊眉一挑,及目瞧去,但见屋中烛影焯焯,却哪儿有半点刺客的影子?他的身后,鱼青鸾如同一只猫儿,贴在门板之上。随门而动。见他几个跨步进了屋子,嘴角一弯,这便忽而夺门而去。凤七不怒反笑,转身却见着鱼青鸾如同一抹白色的光,朝着屋外疾驰而去。他赶紧几个纵身疾追而上。他们一走,凤七的寝房竟在此时轰然爆炸。火光尽处,那宠然巨物轰然萎地,烟尘四散。当是应了那句,天上有新月如勾,地上有火烧重楼。鱼青鸾见他的寝房倒了,居然还没见金库,嘴角一撇。眼角见着凤七似乎面色已是青了,一向温润如玉的眸中现着隐隐的暴戾。似乎要将她刺死当场。她浅笑淡淡,这才凝神静气,在七王府里飞奔逃逸。经过这半年的刻意锻炼,有心调补。她的身子已经比先前好了大半。这会子凤七要抓她,却是极为不易的了。她衣袂翩飞,动如脱兔。速度快若流云。凤七黑发飞扬,发带飘飘,二人皆是一身白袍。彼时鱼青鸾经过一处屋子,屋中酒香四沁,屋门是以厚重的千年柳木制成。这样的木门,她曾有幸见过一次。它刀砍不烂,脚踢不倒。掌劈不裂。正与九儿的房门一般无二。她嘴角一笑,竟闪身进了屋,反手关门。凤七眉毛微蹙,考虑着要不要追进去。耳中听得酒窖之内传来瓷片碎裂之声,凤七心中一悚,可眼角却隐了抹古怪的笑。他负手远远的站着,嘴角隐着一抹淡淡的宠溺,可他的声音却是甚急“你砸什么也别砸了本王的花雕!就是屋子最西边那几坛。这东西每斤值银一千两。是从炎国高价购进。父皇那儿也不过只得十斤!”喝这么贵的酒,简直是奢侈!可惜这酒她带不走!鱼青鸾心头一怒,玉手一扬,这百年的花雕便砰然碎裂在地,一刹时,酒香四溢。凤七嘴角一扬,在外头一样一样的细数。什么别砸他十年的杜康。那酒一斤价值百两银子。是年家酒坊里产的。这一年年家酒坊产酒极少,所以这酒在外头已是再买不着了。也带不走!砸了。什么火凤贡酒,有价无市。自是金贵无比。还是带不走,砸了。什么桃花酒,桃儿酒。绿泉酒,玉冰酒,全都砸了!既然找不着他的金库,那就把他的酒库给砸了去。黑暗中,几名黑衣死士环胸而立。为首的男子咂嘴道“这刺客究竟是何人,为何七爷好像在指点他砸他最宝贝的酒库一般?还让咱们远远的站着,绝对不许伤着他?”“头儿多想了,七爷从来最宝贝自个儿的酒库,再说了,哪儿有人会指点别人砸自个儿的东西哪?”“可他刺客那么砸法,他却不让咱们去抓人。这却是怎么说的!”“这事儿得问七爷才成。为着雅妃娘娘一个杀令,七爷竟出动了死士,强制将娘娘送走了。平常,他可是最听这位娘娘的话呢。”不让他们知道那人的身份,却非要护着那人。这王爷的心思,是越来越难猜了。酒窖里的酒砸得差不多,鱼青鸾的怒气也跟着消了许多。凤七那货还在外头守着,丝毫没有进来的意思。她突然觉着这么砸着酒玩没意思了,这便打开另一边的窗户。出了酒窖。行出老远,她便又自怀中取出蒙面的帕子,拣了块小石子儿包着,再用火折子点着了。这才将火种朝着酒窖的窗户掷落。轰!那屋子沾着些火星子,再度炸了。凤七面色大惊而变。他嘴唇颤抖,不退反进,举起拳头发狂似的一下一下的砸着门板。拳头不成了,他便用肩膀去撞门。一下不成,两下。两下不成,三下。他双眸俱赤,面色惨白。竟是连发个声,都不会了。远处的众死士一见他这模样不对,这便全都冲过来要将他拉开。凤七返身怒吼“还楞着干什么,还不快叫人来救火!”“王爷,没用了!这房子救不回了!”男子的声音透过重重的迷雾刺穿凤七的耳骨,试图劝他别往火里冲。他抬起一脚,将人踹翻在地。撕心的吼“她还在里面!”话才到这儿,他的喉间终于还是哽咽了。她还在里面。他眼睁睁的瞧着她在里面,他甚至还以为,她摔了他最好的酒,便能消了她心头那口怨气。他甚至大开了府门,叫人放了她进来,还吩咐府内众死士,不论她要做什么,都要他们只作未见。若有必要,还教他们给她从旁协助。只要她能高兴就好!只要她能消了心里这口气,他这七王府里,她随便毁什么他都是愿意的。可他怎么也没料到,这酒窖,竟然就着了火!所有在场的死士都亲眼见着,这一夜,这位冷静的王爷是如何的用自个儿的肩膀费力的撞开酒窖的门,亲自裹了条湿透的棉被想要冲进火场。若非总管在他狂乱之时自身后将他打晕了,想来王爷,必然是要烧死在火场里了。这一夜,七王府里两处大火。烧毁楼宇过半。第二天清晨,帝都下了场好雨。雨势极暴,如倾盆之水。不过半个时辰,便云住雨收。不见半点雨星。因着这场好雨,七王府的大火终于熄了。昨夜失控的七王也在此时醒了。不过一瞬而已,众人便又再度瞧见从来一身清洁无尘的七王,冲进了断瓦残檐之中,徒手翻挖着什么。这么多年了,他们跟着七王这么多年,从来都没见过他这般的狂乱失控。他薄唇紧抿,一语不发的在灰烬之中挖着,刨着。白色的锦衣并着俊美绝伦的脸都沾了无数的黑灰。一双修长大手黑若焦碳,十指指甲尽断。倒着插进肉里。仔细瞧时,竟已是血肉模糊。可不论谁来劝他,他都不理。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。那就是,找到她。无论如何,一定要把她给找出来!太子府太子听了珍儿并珠儿的汇报,嘴角微微一弯。道“能确认,她已经信了你们的话么?”珍儿抬眸回道“她若真去向那帐房打听,就会知道咱们所言不假。那凤七的帐房,确实是有这些开支的。”“太子爷为何非在鱼小姐跟前抹黑七爷呢?”太子做事,必有他的理由。可是这一回,她们却怎么也想不出,这凤七到底是哪儿得罪了太子爷。为了抹黑他,太子爷竟然动用到了她们二人。太子长指一划,霜声寒道“养兵千日,用在一时。”珍儿很想问,她们潜入七王府这十年,隐藏得这般小心。为了让她二人的身份不致曝光,太子爷一次都没教她二人执行过任务。她们只消做个安静平凡的七王府婢子,便已经足够了。原以为太子爷现在不用她们,是为着日后在夺谪之时,教她二人起最关键的作用。可如今,他居然就只为着这么件事,就把她们两个暗桩给抛出去了。“他凤七非事事与我抢,那本太子又何须与他客气。”他眸中淬着冰冷的毒。心里已经有了计较。得天下之后,第一个要杀之人,依旧是凤八。第二个,便是他凤七。原先他并没这个意思非要在得登大宝之后杀死自个儿的兄弟。可是如今,他有了。他不能教父皇改变心意,他还不能教他二人之间心结永存么?他得不到的东西,凭什么凤七能得到!此时,管事的声音自廊下急切的传来。“太子殿下,不好了。”太子无霜淡淡的嗯了声,这便示意珍儿并珠儿二人退下去。总管与两个婢子错身进了书房,这便上前急急一禀。“殿下,出大事了。”太子挑了一边的剑眉,随随应道“何事?”“昨儿晚上,七王府大火。”他说到这儿,顿了顿。太子长指一划,打开书页,道“都知道了。不过烧毁了半边七王府。也没烧死几人。值得这般大惊小... -->>
众护卫得令,这便上前破门。凤七面色淡淡,嘴角却递着一抹清释的笑意。“怎么这七王府,已经换了人作主了?”温暖的嗓,淡淡的微扬。他一脸的闲适。可追随他多年的护卫们却知道,七王这时必然已是怒得极了。雅妃见他们全都楞住了,一时之间眉眼俱笑。“怎么着,七儿不满本宫调动你的人?咱们母子二人,何时这般见外了?就为着区区一名刺客?”凤七霜声寒笑,眸中现了一抹少有的凌厉。他将站在一旁的猫儿姑娘推送至雅妃的跟前,笑道“这人,你可以带回去了。”猫儿面色一变,嘴唇略有不甘的紧紧咬住。她的眸中现了一抹泪意,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瞧向雅妃。但见后者眸锁霜雪,一向带着清笑的嘴儿此时薄抿着一点杀意。她心中一凛,到嘴的话,便这么咽了回去。她安静的退至一旁。垂着头什么都不说。一向温润如玉的七王淡淡扬声,道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。七儿只想母妃明白,这世上从来也没有代子为将的事情发生。”也就是说,这儿的护卫,是他凤七的护卫。别人,是休想使得动的。雅妃冷笑一声,抬起一指指着门板。就为了一个区区刺客。七儿就把军规都给搬出来了。本宫只是想瞧瞧,这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!凤七笑意晏晏,扬声淡道“来人,送雅妃娘娘并表小姐进宫。母妃,儿子大了,做事自然知道分寸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“母亲这般深夜离宫,父皇若是知道了,必然不喜。”也就是说,她若不回去,他不介意将此事告诉皇帝。他话音方落,身后便来了一行数十死士,排站在雅妃跟猫儿的身边。雅妃嘴里一连冷笑了数声,情知凤七今儿个是铁了心要送她回宫。这才冷冷的朝着凤七落了眼,与那猫儿姑娘随那些个死士而去。雅妃一走,凤七便又将护卫们全都打发了去,这才慢条斯理的行至门前。浅笑道“你打算在本王的房里过夜么?”屋中之人无声无息。凤七再度上前一步,无奈的一叹“这儿,好歹也是本王的寝室哪。你这么锁着门,教本王睡在哪儿?”他将耳朵贴着门板,眯眸凝神,细细听着屋里的动静。“你若再不出来,本王可就只能闯进去了。”他弯了弯眼儿。这便忽而一翻手掌,伸出手来轻轻一推。只听得吱呀一声,那看来牢固的门板便这么被他推开了。他俊眉一挑,及目瞧去,但见屋中烛影焯焯,却哪儿有半点刺客的影子?他的身后,鱼青鸾如同一只猫儿,贴在门板之上。随门而动。见他几个跨步进了屋子,嘴角一弯,这便忽而夺门而去。凤七不怒反笑,转身却见着鱼青鸾如同一抹白色的光,朝着屋外疾驰而去。他赶紧几个纵身疾追而上。他们一走,凤七的寝房竟在此时轰然爆炸。火光尽处,那宠然巨物轰然萎地,烟尘四散。当是应了那句,天上有新月如勾,地上有火烧重楼。鱼青鸾见他的寝房倒了,居然还没见金库,嘴角一撇。眼角见着凤七似乎面色已是青了,一向温润如玉的眸中现着隐隐的暴戾。似乎要将她刺死当场。她浅笑淡淡,这才凝神静气,在七王府里飞奔逃逸。经过这半年的刻意锻炼,有心调补。她的身子已经比先前好了大半。这会子凤七要抓她,却是极为不易的了。她衣袂翩飞,动如脱兔。速度快若流云。凤七黑发飞扬,发带飘飘,二人皆是一身白袍。彼时鱼青鸾经过一处屋子,屋中酒香四沁,屋门是以厚重的千年柳木制成。这样的木门,她曾有幸见过一次。它刀砍不烂,脚踢不倒。掌劈不裂。正与九儿的房门一般无二。她嘴角一笑,竟闪身进了屋,反手关门。凤七眉毛微蹙,考虑着要不要追进去。耳中听得酒窖之内传来瓷片碎裂之声,凤七心中一悚,可眼角却隐了抹古怪的笑。他负手远远的站着,嘴角隐着一抹淡淡的宠溺,可他的声音却是甚急“你砸什么也别砸了本王的花雕!就是屋子最西边那几坛。这东西每斤值银一千两。是从炎国高价购进。父皇那儿也不过只得十斤!”喝这么贵的酒,简直是奢侈!可惜这酒她带不走!鱼青鸾心头一怒,玉手一扬,这百年的花雕便砰然碎裂在地,一刹时,酒香四溢。凤七嘴角一扬,在外头一样一样的细数。什么别砸他十年的杜康。那酒一斤价值百两银子。是年家酒坊里产的。这一年年家酒坊产酒极少,所以这酒在外头已是再买不着了。也带不走!砸了。什么火凤贡酒,有价无市。自是金贵无比。还是带不走,砸了。什么桃花酒,桃儿酒。绿泉酒,玉冰酒,全都砸了!既然找不着他的金库,那就把他的酒库给砸了去。黑暗中,几名黑衣死士环胸而立。为首的男子咂嘴道“这刺客究竟是何人,为何七爷好像在指点他砸他最宝贝的酒库一般?还让咱们远远的站着,绝对不许伤着他?”“头儿多想了,七爷从来最宝贝自个儿的酒库,再说了,哪儿有人会指点别人砸自个儿的东西哪?”“可他刺客那么砸法,他却不让咱们去抓人。这却是怎么说的!”“这事儿得问七爷才成。为着雅妃娘娘一个杀令,七爷竟出动了死士,强制将娘娘送走了。平常,他可是最听这位娘娘的话呢。”不让他们知道那人的身份,却非要护着那人。这王爷的心思,是越来越难猜了。酒窖里的酒砸得差不多,鱼青鸾的怒气也跟着消了许多。凤七那货还在外头守着,丝毫没有进来的意思。她突然觉着这么砸着酒玩没意思了,这便打开另一边的窗户。出了酒窖。行出老远,她便又自怀中取出蒙面的帕子,拣了块小石子儿包着,再用火折子点着了。这才将火种朝着酒窖的窗户掷落。轰!那屋子沾着些火星子,再度炸了。凤七面色大惊而变。他嘴唇颤抖,不退反进,举起拳头发狂似的一下一下的砸着门板。拳头不成了,他便用肩膀去撞门。一下不成,两下。两下不成,三下。他双眸俱赤,面色惨白。竟是连发个声,都不会了。远处的众死士一见他这模样不对,这便全都冲过来要将他拉开。凤七返身怒吼“还楞着干什么,还不快叫人来救火!”“王爷,没用了!这房子救不回了!”男子的声音透过重重的迷雾刺穿凤七的耳骨,试图劝他别往火里冲。他抬起一脚,将人踹翻在地。撕心的吼“她还在里面!”话才到这儿,他的喉间终于还是哽咽了。她还在里面。他眼睁睁的瞧着她在里面,他甚至还以为,她摔了他最好的酒,便能消了她心头那口怨气。他甚至大开了府门,叫人放了她进来,还吩咐府内众死士,不论她要做什么,都要他们只作未见。若有必要,还教他们给她从旁协助。只要她能高兴就好!只要她能消了心里这口气,他这七王府里,她随便毁什么他都是愿意的。可他怎么也没料到,这酒窖,竟然就着了火!所有在场的死士都亲眼见着,这一夜,这位冷静的王爷是如何的用自个儿的肩膀费力的撞开酒窖的门,亲自裹了条湿透的棉被想要冲进火场。若非总管在他狂乱之时自身后将他打晕了,想来王爷,必然是要烧死在火场里了。这一夜,七王府里两处大火。烧毁楼宇过半。第二天清晨,帝都下了场好雨。雨势极暴,如倾盆之水。不过半个时辰,便云住雨收。不见半点雨星。因着这场好雨,七王府的大火终于熄了。昨夜失控的七王也在此时醒了。不过一瞬而已,众人便又再度瞧见从来一身清洁无尘的七王,冲进了断瓦残檐之中,徒手翻挖着什么。这么多年了,他们跟着七王这么多年,从来都没见过他这般的狂乱失控。他薄唇紧抿,一语不发的在灰烬之中挖着,刨着。白色的锦衣并着俊美绝伦的脸都沾了无数的黑灰。一双修长大手黑若焦碳,十指指甲尽断。倒着插进肉里。仔细瞧时,竟已是血肉模糊。可不论谁来劝他,他都不理。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。那就是,找到她。无论如何,一定要把她给找出来!太子府太子听了珍儿并珠儿的汇报,嘴角微微一弯。道“能确认,她已经信了你们的话么?”珍儿抬眸回道“她若真去向那帐房打听,就会知道咱们所言不假。那凤七的帐房,确实是有这些开支的。”“太子爷为何非在鱼小姐跟前抹黑七爷呢?”太子做事,必有他的理由。可是这一回,她们却怎么也想不出,这凤七到底是哪儿得罪了太子爷。为了抹黑他,太子爷竟然动用到了她们二人。太子长指一划,霜声寒道“养兵千日,用在一时。”珍儿很想问,她们潜入七王府这十年,隐藏得这般小心。为了让她二人的身份不致曝光,太子爷一次都没教她二人执行过任务。她们只消做个安静平凡的七王府婢子,便已经足够了。原以为太子爷现在不用她们,是为着日后在夺谪之时,教她二人起最关键的作用。可如今,他居然就只为着这么件事,就把她们两个暗桩给抛出去了。“他凤七非事事与我抢,那本太子又何须与他客气。”他眸中淬着冰冷的毒。心里已经有了计较。得天下之后,第一个要杀之人,依旧是凤八。第二个,便是他凤七。原先他并没这个意思非要在得登大宝之后杀死自个儿的兄弟。可是如今,他有了。他不能教父皇改变心意,他还不能教他二人之间心结永存么?他得不到的东西,凭什么凤七能得到!此时,管事的声音自廊下急切的传来。“太子殿下,不好了。”太子无霜淡淡的嗯了声,这便示意珍儿并珠儿二人退下去。总管与两个婢子错身进了书房,这便上前急急一禀。“殿下,出大事了。”太子挑了一边的剑眉,随随应道“何事?”“昨儿晚上,七王府大火。”他说到这儿,顿了顿。太子长指一划,打开书页,道“都知道了。不过烧毁了半边七王府。也没烧死几人。值得这般大惊小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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